【Forth×Beam】前度 01
*分手再遇，FB微MK
*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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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只剩下单调的背景音乐在头顶上盘桓。
Beam把桌子上的咖啡端起来啜了一口，味道又苦又涩。他们医院附近不要说咖啡厅，连喝水的店铺都少，大多数都是油油腻腻的小餐馆，方便看护病人的家属快速补充能量。
裤兜里塞着刚刚脱下来的塑胶手套，领口还沾染着消毒水的味道，无论怎样看上去都很是狼狈。Beam挣扎了半天，偷偷抬起眼睛来看了对方一眼。
Forth果然也放下了自己的那杯味如嚼蜡的咖啡，拄着手臂抵着下巴，整洁的衬衫和剪裁合体的西裤看上去和老旧的沙发并不相称。他垂着眼睛盯着桌面，不发一言。
这并不奇怪。Beam想。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在医院里意外遇见多年不曾见面的前任，还替对方解了围，大概也会觉得尴尬。
Beam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度见到分手五年的前男友。这段学生时代的爱情太过久远，久到他几乎回忆不起当初甜蜜的细节，而且差点没有认出曾经最是亲密的人。
背景音乐咿呀而止，老旧的电扇在天花板上嗡然作响，周遭更显安静。
Forth像是终于回过神，对他勉强扯出一个笑，“你回来以后一直在这家医院上班吗？”
Beam讪讪点头。
对方口中的“回来”大概是指他无缘无故在毕业后消失了将近半年的事情，这也是他们分手的最直接原因。
分手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好多说的，各式各样细碎的原因堆叠在一起。他当时被养父母发现了和男生交往，备受压力，面临毕业的Forth又想要申请国外的研究生。Beam知道自己不应该阻止，但是内心却忍不住发慌，既没有和Forth说家里的事情，又不希望对方离开。
两个人莫名其妙吵了一架，他扔下一句分手后直接跟着导师去了欧洲做研究。
回来已经过了四个月，Beam的突然失联让Pha和Kit骂得狗血淋头，Forth也不见踪影。他认为对方肯定是出了国，便不再试图联系。
只是后来Kit说他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精神状态差到极点，像是大病一场，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回想起来，Beam觉得主要原因出在自己。他从来不认为Forth会一直呆在他身边，这其实对Forth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但是现在再考虑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过去最多也只是过去。他们现在都是成年人，哪还有像当初那样冲动的勇气。
Beam盯着杯壁上的水珠往下滴落，砸在托盘上，为了避免再度陷入窘境，他只好没话找话，试图缓和气氛聊下去，“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Forth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知道，我没有申请研究生，也没有出国。”
Beam错愕地抬起头来，脑子里空白一片。Forth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轻咳一声，把视线转到了窗外，漫天是璀璨的星辰。
“刚刚在科室里要和你动手的是你的病人吗？”
Beam像是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内心的酸涩感仍旧波澜起伏不定，“不是，是病人家属…医生这种职业，有时候不像看起来那么受人尊敬。”他的声音磕磕巴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很辛苦吧。”Forth转过来看他，眼里多了几分看不懂的忧虑，“现在出来会不会打扰到你，晚上还要值夜班吗？”
Beam木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没关系，现在有Kit帮我顶着。晚上不会太晚，没什么事的话还能回去睡个觉。”
“那就好。”Forth伸过手来，修长的手指轻微敲了敲他的杯壁，“我刚刚忘了提醒你，别喝太多咖啡，现在有点晚，别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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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刚过，医院里医生护士们按照时间表换班去吃饭，科室里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闲。Kit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完成了自己的报告。他一贯喜欢避开这种高峰期，把自己的工作做完。
Kit摘下眼镜，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回一下手机上某条他刻意忽略良久的短信，就听见门口一声闷响。
自家好友风风火火闯入科室，带着一身外头的水汽，肩膀上甚至还沾着碎叶，满是疲惫地坐到他面前。
“怎么了，找我看病吗？”他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脸色，斟酌着开了个玩笑。
Beam的脸色却还是很难看。
“我今天遇见Forth了，刚刚我们还坐下聊了一会。”他开门见山地说，表情却远不如他说的话那么轻松。
Kit轻微地倒吸一口冷气。半晌，他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放在Beam面前，才抬起手来僵硬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Forth在曼谷的事情……是我吩咐Ming不要和你说的。”
Beam一瞬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把滚轮座椅挪到了Kit面前：“你说什么？”
他妈的，怎么今天这么多事情，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Kit像是被他的夸张举动吓了一跳，抬手把钢笔竖到自己身前，做出一副毫无威慑力的防御姿势，“我也是为你好……Ming和我说他在新公司碰巧遇见了Forth，但是你之前坚决和Forth分手后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怕你又受刺激，就让Ming对你保密……嗷……”
Beam的手绕过钢笔，恶狠狠地戳他酒窝，“Kitty！爸爸白疼你了！”
Kit一边毫无还手之力地往后躲，一边还要回嘴：“不要叫我Kitty！”
……
等到两个人都平静下来，Beam抄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一饮而尽。
Kit揉揉发红的脸颊，观察着Beam的神色，“那现在呢，你想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设想，“……重新和他在一起吗？”
“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了。”Beam条件反射地摇头。一提起Forth，他脸上的表情就很是沮丧，“说起来分手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真正的受害者是他，我也没什么资格……”
Kit恨铁不成钢地把手中的报告卷成筒状敲他的脑袋，“什么对的和错的？当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想这么多干嘛？”
Beam被敲了个懵，才逐渐找回了昔日反驳好友的力气，“你还好意思说我？Ming学弟从大学追你到现在，你明明就喜欢人家，怎么就不好意思答应一句？”
Kit一瞬间面红耳赤：“你别把话题扯我身上啊。”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刚刚的窘迫，“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忘记他，说什么都是借口。”
Beam不满地看他一眼，却一声不吭。
Kit仿佛找到了他的命门，转而笑眯眯地摸对方的脑袋，“Beam医生啊，你现在一提到他，脸上还是红成这样，说什么忘记了呢？”
Beam白了对方一眼，“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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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Beam发现了。”
Ming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了然地苦笑了一下。
他已经猜出了个中缘由，因为刚刚回来的Forth带着愠色，一言不发把过去两年的资料放在他桌子上，要他加班整理。
本来打算晚上接自家学长下班、如今幻想破灭的Ming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向P’Forth瞒着Beam和P’Kit在同一个医院这件事情，不是出自他本意啊。
Ming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只好换了个战术，委委屈屈地给Kit发信息，企图向对方博取同情。
他也无法提出任何异议——毕竟Forth破天荒地没有选择下班后去健身房，而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他对面，强制性地和他一同进行了加班。
殃及池鱼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Forth交叠着手指看向窗外，眼中无波无澜。
他想起他下午碰巧见到Beam的时候，那个态度恶劣的病人家属正在冲他发脾气。Beam一脸的无可奈何，没有和对方争执，态度温和，却不卑不亢。
他从过去就是这样，永远亲切，内心深处却从来不信任别人，所以当年他才能忍下心突然离开，谁都没有告诉。
Forth很少产生挫败感，只有那次尤甚。或者说，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真的能给Beam想要的。
可是当他下午看到那个人快要动起手来的时候，还是条件反射地上前制止。他甚至还记得Beam不喜欢暴力，即使心里相当愤怒，却还是克制地抓住了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通知了保安过来处理。
和Beam四目相对的时候，病人家属的咒骂声，保安的喝止声，似乎通通消失了。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震荡灵魂的心跳。
Ming看见坐在转椅上盯着窗外的Forth终于回过头来，只好草草收起了还想再发信息的手机。
Forth面色平静，一点弯都不绕，“本来是要你把这些文件都整理完的，不过，如果你能够回答我几个问题，今晚就不用留那么晚了。”
Ming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想问什么问题。
——原谅我吧P’Beam，P’Forth现在可是我的前任教头和现任上司。
为了我和P’Kit，请你千万不要介意。毕竟你和P’Forth再遇见，说不定也是一种缘分啊。
他一边没有诚意地想着，一边相当纯良地点点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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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去磕老爷和夫人了
不好意思把P’Kit的傲娇期延长了…有点忙，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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