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后知后觉 中
*接上
*一发狗血暗恋梗
*单箭头→双箭头
*网剧林涛×秦明，慎入
*上次大家对我的鼓励都一遍遍看啦，谢谢你们，所以不小心爆了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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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厌恶下雨天。
从童年，到学生时代，他一直都不喜欢，甚至会焦虑和恐慌。虽然秦明不愿意自己身上出现这种明显的弱点，可是这并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漫天风和雨，藏着血和泪，周遭的人只觉得他奇怪和阴沉，只有和他相识多年的林涛明白个中原委。
他记得大学的时候每年一次运动会，好像都会好巧不巧地撞上雨天，偏偏还要求每个人出席。他总是在半途偷偷溜回寝室，宁愿把脑袋伏在臂弯里，也不愿意看窗外一眼。
林涛是班里的积极分子，总是被抓去参加各种各样的项目。明明每次都成绩优秀，人也热情大方，众人找他去庆功，却发现他总是在参加比赛后就不见了。
只有秦明知道，他会在结束之后跑回寝室，来哐哐哐敲他的门。
“吃饭没有老秦，我打包了晚餐，嘿嘿。”
雨水混杂着汗水，顺着眉骨和鼻梁的位置滑落，渗入被大雨淋得贴在身上的衣服里，像忽然驱散了阴天的冷，像捂化了冻硬的冰。秦明看着他，一如过去很多个雨天，林涛都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
“饿了呗，还能怎么样。”
“获得名次了吗？”
“那可不，还是第一名，哈哈。”
“四肢发达。”
“……你是不是想说我头脑简单？”
……
林涛坐在小板凳上费力地拆着打了两个死扣的塑料袋，秦明静静的看着他，却没有洁癖症发作地叫他去洗了手再吃东西或者叫他跑完步先去冲凉，更没有嫌弃他带来的在路边小摊打包的馄饨汤。他只是盯着他的指关节，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腹被热汤烫得有些发红。
大概是，他对兄弟，一直都这么好。
……
秦明在车里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迎接到了一声响雷，炸得四周都在发亮。
他发觉自己竟然在出警的途中打了一个小盹，可能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的缘故，身体有些发软，额角也在隐隐发痛。出门的时候好像快要下雨，他在这片阴沉的天气中莫名其妙低气压。
等到在现场把再次出现的那些尸块都收集带走，天上乌云密布，林涛和大宝去和邻市的警察商量一下跨市的交接手续问题，也知道他脾性地让他先去车里等一会。他没有拒绝，没想到短短的半个小时，他居然就睡过去了，梦到了以前的事，一醒来还打了雷。
林涛和大宝风风火火地走回来，打开车门，从外带来一股氤氲的水汽。大宝系上安全带，转头看了他一眼，怪叫一声，“你又老毛病发作啊？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回家休息？”
秦明在后视镜和林涛对上了眼，从对方眸子里看出了几分担忧，继而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视线。“没事。”他盯着林涛的后脑勺，闷着声音说，“快点回警局。”
凌晨一点钟。
林涛盯着白板上那几张人头照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往桌子上找他那杯口感晦涩的即溶咖啡，却发觉已经冷得不成样子。即便是他一直精力充沛，在连续熬夜后现在也觉得疲倦，更别说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连个一起通宵的都没有。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大脑里全部是那些切得边缘整齐的尸块，这些年他在大量的恐怖案件里和秦明的训练下已经对这些残忍的作案方式几乎免疫，却还是没有办法像对方一样彻夜站在只有尸体的冰凉解剖间里。他宁愿对着那盘画质模糊的监控录像再看它几遍，找出那些蛛丝马迹的线索，一直等到尸检报告出来。
林涛走到水龙头前，掬了捧凉水往脸上泼，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靠……宝哥？尸体解剖完了吗？”
李大宝脑袋前的几缕卷毛都蔫下来了，眼睛也是一副困得睁不开的样子。“没呢，我过来拿东西的，顺便休息一下。老秦还在里面，几乎都没动过位置，他可真行。”
林涛看了时钟一眼，再看了困得神志不清往沙发上瘫的大宝，“我刚刚忙起来都忘了，你们这次在里面呆得好久啊。”
“烂成那样，确实比过去有难度。”大宝挥了挥手，“十分钟之后我再回去，难得他这次没有赶我出解剖室。今晚不是本来说要去吃饭的嘛……”
林涛拿毛巾擦着脸，悚然一惊，“不好，我给忘了……完蛋了。”他掏出手机，想要拨出号码，又往墙上瞄了一眼时钟，还是把手机放下了，哭丧着脸编辑短信。“这可怎么办，宝宝大概是要生气了。”
他敲了又敲，删了又删，最后还是没有决定写什么。林涛郁闷地盯着窗外连绵的小雨点，明明想着的是要先安抚自己女朋友，却看着沾满了水珠的窗户发了呆。
他想起的是另外一个人，每个雨天都会心情沮丧，一个人沉默。像是水汽侵蚀了肌骨，融化了他坚硬的面具，露出柔软的内里来。偏偏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像他手中的刀一样，锋利而冰凉。
林涛收起了手机，自言自语。“算了，都这么晚了，明早再解释吧……我先去看看秦明那边怎么样了。”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往走廊外走去。
李大宝看着他往外走，悄声骂了一句，傻子。
俩傻子。
灯光冷白，尸体冰凉。
在眼前的景象突然虚化了第二次的时候，一直站得笔直的秦明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好像有点头晕。
他把手中的镊子放回旁边的盘子里，往后退了一步，顿时觉得太阳穴传来突兀的刺痛，额头的冷汗流下来渗进了衣领。
腿有些发软，一向灵活的双手在轻微地颤抖，从喉咙口一直泛起不适感，视野中都出现了叠影。秦明深呼吸了一下，把手上两只手套摘了下来，向旁边踉跄了一步，右手勉强撑了下桌子保持平衡。
大概是太累了，可能得休息一下。
他闭着眼睛喘了口气，身体的战栗并未消失。秦明抬手抹了把头上不知为何密密麻麻的冷汗，决定先等大宝过来。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一边贴着墙稳住身体，一边打开门，刚好一个熟悉的人撞进视野。
“哎秦明，你……喂？你怎么了？”
林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到解剖室门口，才想拧开门，门就自己开了。秦明惨白着一张脸，直接就往他身上栽。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对方，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
秦明喘着气在他身上挣扎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却还是很镇定。“不要慌，我没事。”他一边说，一边没有说服力地扶着对方的手臂想站直来。
“你到底怎么了？”林涛终于稳住他的身体，想架着他往外走，眉头皱得死死的，连手都在轻微颤抖。
“大概……有糖吗？”秦明软着身体沉默了一会，深呼吸后重新睁开了眼睛。“……可能是低血糖，好久没发作了。”
凌晨一点半。
热水壶里还冒着轻微的烟，药片盒子散了一桌，桌面上的杯子也被重新洗过一遍装了开水，橘色的灯光盈盈，显得比解剖室暖和得多。
秦明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喝着一杯葡萄糖。林涛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感冒了就好好休息，你这样是要发烧的。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低血糖这毛病，我怎么不知道？”
秦明把水杯放下，手指交缠，不置可否，“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林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对方的不屑一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气闷。“你今晚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再往解剖室跑了。”
“我没事，你别管那么多，我休息一下就行。”
“你怎么老是不听劝？”林涛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很冲。他闭了嘴，看见秦明凉凉的眼神从下面剜上来，面色也开始变得不善。
他们两个僵持了一会，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林涛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宝宝”两个字显得分外清晰。秦明不小心扫了一眼看到了，不吭气。
林涛深深盯了他一眼，接通了电话往外走。
“喂，宝宝……”
秦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手指交叠着按了按，没有出声。他看到在外面偷听了全程的李大宝不咸不淡地假装经过看了他一眼，轻飘飘扔下一句“48小时内破案，压力主要是给刑警的，又不是给咱们法医的。”
“你想太多。”他闭了眼，没有去搭理她。
灯光似乎很暖，办公室里的温度比解剖室里要好受得多，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坐得不舒服，只想回去那冷色的光下，和不会说话的尸体待在一块，那样的话，一切事情大概就可以变得不那么复杂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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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修未抓虫，多担待。
比想象中要长，哭泣。
欢迎勾搭欢迎留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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