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后知后觉 下
*接中
*一发狗血暗恋梗
*单箭头→双箭头
*网剧林涛×秦明，慎入
*昨晚敲字敲到懵，没修就发出来了，看到就当没看到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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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有一门选修课是关于社会心理的。他记得最后一节课讲的是一个社会现象，叫做群体效应。
简单举个例子，像破窗效应。一个房子的窗户被打破了，如果不去修复，其他窗户也会被莫名其妙地打破，八十年代的纽约，为了改善犯罪频发的现象，用的就是先改善犯罪的环境，再慢慢缉凶捕盗的做法。
很多时候人总是会受到环境的感染，做出从众的行为。当时林涛听得困倦无比，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好像这个人受这种影响并不大。林涛忍不住在课上笑出声，被他冷冷剜了一眼。
一直以来，秦明似乎都是这个样子。
固执，冷淡，不合群，但是又非常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从来不会人云亦云。
所以大学运动会那天，体育馆外飘起纷纷扬扬的雨，他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想到的却是那人孤立于其他人之外的沉默。
于是他完成了所有的比赛，冒着雨跑回了宿舍，看见秦明坐在离窗最远的一个角落，面无表情，两只手的却捏得关节发白，还要勉强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问他，你来干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不能够让你一个人呆着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冷漠，顽固，自尊心强，凡事要做到最好，容不得别人看不起他。林涛知道，秦明并不想要别人觉得他需要被照顾。无论是真的也好，装出来的也好。所以他会因为那句话而不快，会拒绝生病的时候休息。
林涛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长长叹了口气，把头后仰着靠在墙壁上。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刚刚结束了一个信息复杂的长通话，只觉得身心俱疲。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他并没有把心里的一团乱麻理清楚。
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的，又冷又白，和安静的走廊特别相衬。林涛发了很久的呆，直到耳边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他扭过头，看见大宝走过来，毫无淑女气质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累死我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思考人生？还是在想老秦？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好别扭的，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
“那个什么，就是，哎呀，你别管那么多。”
一天之内收到两句“别管那么多”的林涛把眼睛一闭，决定不再说话。
大宝斜着眼睛瞄了一脸不虞的林涛，张了张口，又变成气叹出来，“其实你早就想明白了吧，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她见对方没说话，又大着胆子说下去，“老秦你比我更加了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他干嘛要这么作死，还不是因为某些人么……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他指不定哪天就跑了也说不定对不对。”
“李大宝，”林涛终于睁开眼睛，截住了对方的话茬。那些话像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他并非不懂，其实不需要外人来点拨。“秦明有一点说得真没错，你的确话很多。”
大宝眼睛一瞪，“你们两个人，好心当做驴肝肺，这点真是一模一样。”
林涛从椅子上站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答案很清楚，他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
他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卸下了重担，连神色都变得轻松起来。大宝看着他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迅速往外走去，脚步轻快，连忙也站起来，跟在他后边，虽然嘴里还说着不满的话，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秦明盯着办公室里挂着的时钟，一动不动地看那根指针缓缓走过的小半格轨迹，觉得自己的脾性都要被耗光。他手里的热水已经不再冒烟，在夜晚的浸润下变成相同的温度，如同滚烫的情绪被冷却，最终归为沉寂。
秦明倦怠地揉了揉太阳穴，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手应该不会再颤颤巍巍地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那杯糖水让他一片混乱的大脑逐渐清醒，开始反思起自己刚才的话来。
他刚走到门口，却看见林涛和大宝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溜了进来，挡住了他的路。
“你们两个走开点。”秦明穿不过去，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我们就不让你过，有本事你报警呀？”大宝吐了吐舌头，有些得意地一扬眉。“不过你也不用过去了，我刚刚已经帮你把余下的工作给干了，你就歇着吧。”
“不要自作主张，我没叫你去帮我做这些事情。”
“可是你也没有反对。你要是真的不同意的话，刚刚在我往解剖室的方向走的时候，你就会叫下我不让我去，而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
林涛一边听着，一边了然地微笑起来。他右手抬了抬，举起一个东西，“老秦，我想和你谈谈。”他眼神诚恳，一边把空出来的一只手在背后和大宝摇了摇。
大宝看都不看就心领神会地一点头，“那个什么，我，喔对，我去写报告。”她迅速逃之夭夭，消失在办公室里。
秦明盯着林涛手里打包的馄饨汤，忽然就沉默了。
他不发一言地看了林涛一眼，没有去接，但是却坐了下来。
林涛连忙也在他对面坐下，并且把塑料袋的结打开。“我听大宝说你晚饭没吃，又站了一天，要不然低血糖怎么会这么突然就犯了，办公室里只有苹果了，但是我觉得你现在吃冷的东西不好……”
昏黄的光线洒在桌面上，水蒸气从塑料汤碗里升腾起来。竟给人几分温暖的错觉，仿佛染上了回忆的温度。秦明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一次性餐具，破天荒地没有嫌弃，伸手接了过来。
他把勺子放进汤里搅了搅，垂着眼睛打断他。“我刚刚那会心情不太好，你想说什么。”
林涛的笑在脸上僵了僵，把手收回口袋里。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才闷声开口，“秦明，刚刚宝宝打电话给我。她说她累了，想和我分手。”
秦明的动作轻微地停了停，眼睛里被升腾上来的水汽蒙上一层纱，随后他把馄饨塞到自己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哦，那你怎么办。”
“我听她说了很多，也想了很多，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林涛苦笑了一声，忽然之间抬起眼睛盯着他，仿佛不想放过对方的每一丝表情，“可是我挂了电话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休息。”
秦明的手颤了颤，舀起来的那颗摇摇晃晃的馄饨终于掉回了汤里。
他盯着汤里一圈灯光下发光的油渍，里面模模糊糊地倒映出他的脸，还有林涛的，在边缘处晃悠着，看起来变形得有些滑稽。
他忽然觉得手心有些冒汗，心跳加速，因为坐久了而变得冰冷的身体似乎逐渐恢复了温度。
林涛个性一向直接，没有一丝闪躲地看着他，“我觉得这可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会有事没事地想起你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是我还一直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成哥们而已。”
他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刚刚挂了电话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听到分手我没有一点难过，可是你生病了不休息，我就觉得特别生气，甚至想把你拎起来揍一顿。现在看来，我真是个傻子……”
“秦明，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他终于说出口，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下意识地低下脑袋，有些尴尬地盯着对方的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
半晌，他看见那双好看的手交握在一起。秦明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那个声音很轻，却重重地砸在不安的人心上。
“通常来说，冲动之下的告白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刚刚和女朋友分手，很容易让人产生不信任感，从而告白失败——”秦明一本正经地阐述着，语调平平。
“——要不是对方和你有一样的心思，你今天可能真的就没办法成功了。”
“我也知道可能会给你产生困扰但是……诶？你说什么？”林涛吃惊地抬起头来看了对方，在那双一贯冷静的眼里看到一丝促狭的笑意。
“好话不说两遍，食不言寝不语，吃夜宵也是一样。”秦明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馄饨，耳朵尖却有些发红。在林涛眼中，他一向都是不爱说话的，冷漠的，然而可能是灯光太暖，也有可能是汤碗氤氲的水汽香浓，他的整个人的轮廓似乎没有那么坚硬了，几乎连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从事刑警工作多的，自然没有放过这一点蛛丝马迹。
林涛凭借着本能凑过去，鼻尖轻巧地擦过对方的发，嘴唇堪堪停在对方耳廓边，像是不希望吓着他一样，带着气音，声线低沉。“再和我说一遍行吗？”
随后，他尝到了一点点馄饨汤的香。
案件终于告破，三个人终于从紧张的侦查过程中解放出来，许多事情也跟着圆满解决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顺水推舟地推进，其他人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受之前的传言影响，理应如此一般。
秦明觉得，他和林涛的关系在质上发生改变以后，两个人的感觉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对方近来愈发地口无遮拦，明显变得话多，还喜欢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让他觉得很困扰，因为他有时无法把想说的话顺利地表达出口。
某个黑沉沉的夜晚，秦明家里的卧室。
林涛的手圈着他的肩膀，赤裸着的后背上全是汗，两个人皮肤之间接触发出滚烫的温度，连呼吸都显得炽热无比。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的声音明明带着绵软，却被那点笑的气音修饰得变得有几分性感。
秦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发一言，却不甘示弱地覆上手臂，闷着声音咬上对方的颈窝，截住了他的话头。
隔天李大宝一进龙番市警察局办公室，就看见两个关系终于从被幻想的不可描述到现实的不可描述的人相对而坐，中间似乎有异色的蘑菇云在升腾。
这其中一个，完全没有平常办案那种雷厉风行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
……看上去有点傻。
“你笑什么？”她一脸疑惑地坐下来，只觉得毛骨悚然。对方才好像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脸上露出炫耀的神色。“快看老秦给我做了套衣服，纯手工。”
他又不是第一次给人做衣服。李大宝翻了个白眼，伸手拿过放在桌面上的纸盒，“他知道你的尺寸？”
林涛非常自豪，“他一直都特别清楚。昨天晚上他还亲手，嗯，量过了。”
秦明在后面默然地听着，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用注射器滋了他一后脑勺的水。
李大宝往旁边躲了躲，还不忘打开盒子，看见一套折叠得整齐的黑色西服。“嚯，”她不怀好意地笑。“你平常不是不怎么穿西服吗？”
林涛没多想地接口，“是啊，查案子不太方便。”
“除非……在一些正式场合才会穿。”大宝冲着秦明斜着挤了挤眼睛。“老秦，你不会在暗示他和你结婚吧，哈哈哈哈哈。”
秦明抬脚大步向门外走去，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当然，也可以用在某人的葬礼上。”
“哎老秦，你等等我……”
两个人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人，大宝终于从满屏的秀恩爱中解脱出来。想起当初那个传得满天飞的“暗恋”，围观群众都看出来了，当事人居然一点都不以为然，简直让人着急，好在最后的结局还是完满的。
既是命中注定，千山万水，终归一辙。
她摸了摸手感很好的西服，忍不住笑了笑，忽然感觉碰到了什么干燥的东西，伸手一抽，发现在西服口袋里还夹了一小朵紫色的干花。
这是……桔梗？
她翻来覆去看了看，心下了然，然后小心翼翼地夹了回去，忍不住嗤笑一声，闷骚。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回答是，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不变。
*桔梗花语：不变的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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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故事，能被我拖这么长。谢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
然后别叫我太太啦，我害怕……随便拿我的ID拆字去称呼都行，嘿嘿嘿。
借此表白非常非常喜欢的三人组，还要周四才能见真愁人QAQ 大家回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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